上海解放前夕,桥梁学家茅以升为保护上海工业不受破坏,革命青年不被杀害,作出了很多贡献。然而,他是个极为低调的人,做了好事从不宣传,此事是怎样为人所知的呢?缘于竺可桢日记。在竺可桢身后披露的日记中有一则提到,上海解放没几天,陈毅市长召开在沪各界知名人士座谈会,茅以升刚步入会议厅,陈毅便上前亲切握手,并说:“我知道,上海解放,你保护工业不受破坏,革命青年不被杀害,是有贡献的!”《钟山风雨》第4期刊登钱凯的文章,介绍了这段传奇故事。
茅以升回到就诊的医院,忽闻叩门声,开门一看,是中共地下党的外围组织——中国科学工作者协会的朋友来了。这位朋友说,“
第二天,茅以升出院。
他约见了陈良的老婆李佩娣,“上海已是兵临城下,陈良这个市长——”
“他也不是阿木林,”李佩娣在学兄面前倒也坦率,“他可不想站完最后一班岗。”
“你要劝劝他,留点后路。”
“学兄有何高见?”
“当年长沙大火的教训还记得吧?10万百姓成冤魂,老蒋为了洗清自己,把几个奉命执行的官员全杀了!汤恩伯准备逃跑的军舰早就停在黄浦江了,临走放把火,把上海的工厂都烧了。这把火一放,陈良就难逃千古骂名!此其一。其二,龙华那边关的300多名学生,更是不能杀啊!”
“学兄放心,”李佩娣说,“我一定帮陈良拎拎清!”
当天晚上,李佩娣给茅以升送来信息:“龙华那边,他已派人去控制了,外人进不去;姓汤的事,正在想办法,不过,倒是有个机会,9号晚上,8个国家领事在瑞士驻沪领事馆聚会,他们给你的请帖我带来了。”
茅以升灵机一动,这汤恩伯见了洋人腿肚子就发软,何不借鬼打鬼?立即表示:“好的,我出席!”
华灯初上,茅以升准时出现在瑞士驻沪领事馆。八国领事早知
当东道主瑞士领事邀请
次日上午,措辞相当强硬的照会递交到市政府,陈良派人转交汤恩伯。汤恩伯一看,呆住了,这洋人的工厂和中国人的工厂都是墙靠墙连在一起,这把无名火一烧起来,岂不就麻烦大了!
陈良不想站完最后一班岗,李佩娣说的是实话。陈良刚上任,就想办法找人接班,想来想去,想到了工务局长赵祖康。
24日茅以升得知陈良跑了,把市长推给了赵祖康,他马上打电话给赵祖康。
赵祖康在唐山求学时就是茅以升的学生,茅以升在东南大学做工科主任时特地安排赵祖康任工科秘书,几十年来师生过从甚密。此刻接到电话,他知道先生必有要事,为防窃听,他说:“我马上到府上来,当面聆听教诲。”
师生见面,哑然失笑,一个是秘书长,一个是市长,历史开了个什么玩笑啊?
茅以升把两件大事一说,赵祖康当即表态:“昨晚陈良已说过他对此的努力,我马上回去,自当加大力度,先生放心,务请多多保重!”
龙华的那批革命青年,很快成了祖国各方面的得力干才。在一次国庆宴会上,首都人民大会堂宴会厅高朋满座,同桌的一位卫生部副部长恭恭敬敬地向茅以升敬酒,“茅老,您知道我是谁吗?记得当年龙华监狱的300多名政治犯吗?我就是其中之一!感谢您,协助党救出了我们!”
(转载于08《钟山风雨》NO.4)
茅以升:著名桥梁专家,1896年1月出生,江苏丹徒人。1922年7月应郭秉文校长之邀任国立东南大学
茅老十分关心母校的发展,1988年春,在南京工学院更名为东南大学前夕亲笔为母校题词:“东南校友,同心同德,为把东南大学建成国内第一流,国际有影响的工、理、文、管相结合的综合大学而奋斗。”表达了他对母校的殷切期望。
茅以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