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诗画六朝松】之六
即善即美凤先生
尹文
“唯生无尽兮爱无涯,璀璨如花兮都如霞……”正则艺专的校歌以爱无涯,花如霞的诗情画意深入学子之心,表达了中国特色的仁爱教育与审美理想。然而在吕凤子先生的心中,毕生忘不了的还有苍劲的六朝松,松柏是他的化身,松柏是他的精神。
1927年国立东南大学改为第四中山大学,吕凤子先生任中山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兼艺术科主任。次年第四中山大学改为国立中央大学,吕凤子任国立中央大学图画组主任教授,受聘为画学研究员。中央大学的校徽图案是六朝松,根据当时的师资情况,设计校徽的人选以吕凤子先生的可能性最大。后他又兼任私立金陵大学教授、中国文化研究员。吕凤子教授中国画、水彩画期间,率领中央大学教育学院艺术学系学生到庐山、黄山、终南山写生。1935年离开中央大学回丹阳任正则女子职业学校校长,创建“凤先生美术馆”。
作为教育家的吕凤子先生壮年适逢战乱,他辗转任教于各校,毁家办学自创正则学校,矢志不渝地坚持教育事业,其两江师范乙班学弟姜丹书对此评价说:“凤先生做一世的教育家,一世的艺术家,到如今还是一支秃笔,两袖清风。胜利还乡,他合家老幼蜷居一间破小屋里,不改其乐,仍拿出全付精力来恢复学校。他总是那样的定,那样的静,那样的诚,那样的勇,那样的自适。这就是乱世的人格。人格在我,识不识由他,重不重更随他。”姜丹书以定、诚、勇、适四个字概括出凤先生的人格特征,这正是松柏的精神,六朝松的精神。松柏有定性,咬定青山不放松,松柏有诚勇,历尽雷电耐严寒,黄山松能适应高海拔严寒气候,在贫瘠的山岩石逢中,历经风霜冰)顽强地生存。凤先生心中有奇松,他立定脚跟办教育,战争、疾病、流离失所一切都难不倒他,他常以画松柏激励自己,在其人生的每一个阶段,都留下了松柏题材的绘画作品。
新中国成立以后,吕凤子先生将私立正则学校全部交人民政府公办。老画家对新中国寄予了无限的希望,他出席了苏南各界人民代表会议,任无锡苏南文教学院教授,当选为苏南文联委员、中苏友好协会苏南分会理事。他为毛泽东、朱德、周恩来、刘少奇、董必武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作画,满怀激情地创作《茂松图》,以松柏茂盛祝福新中国繁荣富强,国运昌盛。1952年院系调整后,吕凤子任苏州师范学院教授,图画制图系主任。其时创作《坐松下自画像》表现画家自己怡然自得的心情。1953年画《苍松》,1957年作《华山松》立于山巅,与长空行云相呼应,表达了画家歌颂祖国的万丈豪情。
对于自己矢志不渝于艺术教育事业的一生,吕凤子先生说:“艺术制作止于美,人生制作止于善,人生制作即艺术制作,即善即美,异名同指也。”其语义本出于《大学》开篇语:“大学之道,在亲民,在明明德,在止于至善。”亦即东南大学校训。艺术的美与人生道德的善是吕凤子先生毕生追寻的目标,他以其一生顽强地拼搏,践行了“止于至善”的校训精神,造就了一番教育家的艰难事业。
吕凤子(1886年7月7日—1959年12月20日)生于江苏省丹阳县城梧桐山下吕宅,名浚,字凤子,以字行。两江师范学堂图画手工科甲班毕业,留两江师范附中任教。历任国立东南大学教授、第四中山大学教育学院教授,艺术科主任。国立中央大学教育学院艺术系绘画组主任教授,画学研究员。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校长。正则女子师范学校校长,正则艺术专科学校校长,中国著名艺术教育家、书画家。出版画册有《风景画法》、水彩画《人间美》《凤先生人物画册》《华山速写稿》。著作有《中国画法研究》。还有《凤先生韵语》等。
(转自《东南大学校报》总第1215期)